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就去看《約翰‧克利斯朵夫》
1944年12月30日,法國作家羅曼羅蘭與世長詞。
高爾基、茨威格等一眾文壇大咖,紛紛寫下悼詞,稱讚他是“世界的良心”,並極力呼籲大家再次拜讀羅曼·羅蘭的傳世之作《約翰·克利斯朵夫》。
作為「20世紀最高貴」的小說,這本書不僅幫助羅曼羅蘭拿下了諾貝爾文學獎,還用一個個振奮靈魂的故事救贖了無數人。
小說裡,克利斯朵夫不是天之驕子,亦非名門望族,還有著極其坎坷的命運。
他經歷過極度的貧困,遭受慘烈的打壓,忍受過病痛的折磨,感受過夢想的破滅…
他憤怒過、抗爭過,也沮喪過、絕望過,一次次被命運圍剿,卻又一次次涅槃重生。
很少有人讀了《約翰·克利斯朵夫》不被觸動。
翻譯家傅雷視其為生命之書,作家馮驥才將其列為首讀書目,主持人楊瀾更將此書視為人生信仰。
羅曼羅蘭自己也說過:“克利斯朵夫一定會成為我們忠實的朋友,教會我們不顧一切地去生活去愛。”
人生是一場艱難的旅途,總要經歷痛苦與掙扎。
沒有人喜歡苦難,但苦難總是不請自來;沒有人喜歡意外,但意外卻是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你正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不妨靜下心來看看《約翰‧克利斯朵夫》。
1
人生實苦
誰都可能被逼至走投無路
約翰·克利斯朵夫出生於德國萊茵河畔一戶貧苦人家。
父親酗酒成性不務正業,母親是個懦弱可憐的廚娘。
一家人住在簡陋的屋裡,吃的是難以下嚥的粗食,穿的是別人救濟的破衣。
貧窮,像最惡毒的詛咒,無時無刻都在懲罰家裡的每個人。
哥哥因無錢治病夭折,克利斯朵夫和弟弟也因營養不良而羈弱不堪。
父親時常大發雷霆打罵家人,而母親再苦再累也得四處打工。
一次,一戶貴族辦晚宴,請了母親去幫廚。
母親本想著帶克利斯朵夫見見世面,卻不料等待他們的是一場場令人髮指的欺辱。
小克利斯朵夫一到,就被僕人像抓小貓一樣丟在了少爺小姐面前。
在眾人的哄笑中,小克利斯朵夫又急又氣,踉踉蹌地爬起來。
頑劣的小少爺卻一腳將他踢翻,隨即又騎在了他的背上。
克利斯朵夫奮起反抗,又被這家人群毆,被打得叫苦不迭。
母親慌忙趕來,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拖著他匆匆回家。
但回家後呢,他沒有等來任何安慰,又被醉酒的父親暴打了一頓。
這樣憋屈的日子不是一天兩天,而是貫穿了克利斯朵夫的整個童年。
還好,他還有個疼愛他的祖父,常常教他彈鋼琴寫樂譜,帶他參加小型演奏會。
而克利斯朵夫也在祖父的薰陶下,展現出了驚人的音樂天賦,七歲時就被聘為公爵府的演奏師。
眼看日子慢慢變好,可接下來的幾年,災禍又接踵而至。
先是祖父病逝,緊接著父親溺亡,母親身染重疾,一家人不得不變賣家產度日。
那段日子,貧窮、死亡、病痛,輪番對這家人圍追堵截,硬生生把人往死裡逼。
難怪羅曼羅蘭會感慨:整個生活貫穿痛苦,生命就是建築在痛苦之上。
痛苦是生活的底色,但凡活著,人就必須忍受命運在身上的抽打。
那個背負著貸款拖家帶口的中年人,被辭退後只能在深夜偷偷啜泣;
那個省吃儉用一輩子又因病返貧的老人,只能忍受著病痛不住地嘆氣;
那個找不到工作付不起房租的畢業生,為自己的將來找不到半條出路,深陷焦慮之中,四顧茫然。
人生實苦,無論哪個階段,我們都可能被拋入萬劫不復的苦境。
更紮心的是,這並非偶然事件,而是最普通的日常。
在波詭不定的命運面前,誰都可能無路可走。
2
越是盲目反抗
越容易被命運摧毀
看過這樣一句話:最能激起一個人憤怒的,永遠是他自己的命運。
當一個人飽嚐了生活的苦澀,憤怒又莽撞地反擊,或許是生命的本能。
然而遺憾的是,我們越是負氣惡鬥,就越容易被命運打趴在地。
就像年輕時的克利斯朵夫,最開始也是激烈又瘋狂的抗爭。
但結果呢,不但沒有贏,反而令自己陷入一個又一個死局。
在公爵府當樂師時,小小年紀的他急於出人頭地,總是有意無意地把事搞砸。
他調侃同行,嘲笑別人都是追名逐利的庸俗之輩,創作的樂譜簡直不堪入耳。
他頂撞權貴,碰到不想做的差事,就當著公爵的面大喊:我可不做你的奴僕。
最瘋狂的時候,克利斯朵夫一遇到質疑與打壓,就做鬼臉、爆粗口。
結果可想而知,他不僅丟了工作,還被眾人視作瘋子,慘遭排擠孤立。
緊接著,在老家混不下去的他去了巴黎,拜訪一位曾經十分看好他的前輩。
誰曾想,對方竟是冷漠至極,氣得克利斯朵夫放了幾句狠話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意氣用事又有何用,找不到工作,他仍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鬼。
為了不被餓死,他只能再去求朋友,好歹謀得了音樂編輯的工作。
但乾了沒幾天,又因批判權威被主編教訓,而後再也沒得到重用。
克利斯朵夫火氣越來越大,日子越過越窮,只能住到貧民窟與三教九流為伍。
有一天,在一家吵雜的酒吧里,醉醺醺的他捲入械鬥,失手殺了人。
他慌忙逃竄,眼看就要被逮捕,幸好朋友及時出現,才幫他逃過一劫。
但克利斯朵夫並未罷手,胸中的戾氣與日俱增,幾年後又犯了不可挽回的大錯。
他抨擊政府,參加遊行,又在衝突中打死了一名軍警。
這下他被徹底坐實了罪名,只好頂著通緝犯的身份四處流亡。
他迷茫至極,想不通為什麼自己如此反抗,還是贏不了命運分毫?
不單是克利斯朵夫,現實中摸爬滾打的我們,何嘗沒有這種困惑?
工作中受了委屈,越是使性子動氣越能招來麻煩;生活中受了刁難,越是叫囂著反抗越容易被毒打。
生活不會因為你說了狠話就放你一馬,命運更不會看你臉色就高抬貴手。
絕境中的痛苦,不單單是具體的折磨,更多的是這種怎麼做都不對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