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有人說：“長壽，則多辱。”

對於老人家長壽這件事，人們是褒貶不一。

我的外婆，活了九十多歲，身為農村人，也算是長壽之星了。

一開始，我認為外婆是有福氣的，看了很多風景，經驗豐富，也養育了兒女，看到了幾個重孫。

當外婆很老的時候，我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看到了外婆這個大家庭的各種變化和矛盾，體會到了外婆的悲哀。

外婆過世後，關於長壽的利弊，就一目了然了。

 

01

老人太長壽，難免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

外婆十幾歲就結婚了，十四歲有了第一個兒子。接下來，外婆陸續生了九個孩子。

其中有兩個孩子，因為生病，家裡也負擔不了醫療費、地方醫療狀況很差，夭折了。

存活下來的七個孩子（五男兩女），讓家裡變得格外熱鬧，但是生活費卻令人煩惱。

按照祖祖輩延續的習慣，大一點的男孩，就得去幹農活；大一點的女孩，就在家帶弟弟妹妹，另外要負責煮飯。

我的外公在林場當會計，工作很體面，但是收入很低。

相對而言，在家種田的人，比外公收入更高。因而，外婆氣洶洶地到林場，逼著外公回家，參與村裡的耕種生活。

一晃就過了二十多年，七個孩子都長大了。

我的二舅舅，特別聰明，靠自學，也能修理收音機，後來又學會了修理黑白電視。

二舅舅的手藝，讓他自己發光，也帶來了緣分。很快，他就結婚了。

村前，有一條大河，二舅舅琢磨著，做了擺渡船，還在船上安裝了柴油動力。是村裡第一台機動船。

好日子沒有過幾天，二舅舅就得了重病，過世了。

外婆哭得呼天搶地，誰看都可憐。

當外婆七十多歲的時候，外公過世了；外婆八十多歲的時候，我的大舅舅、三舅舅，先後過世。

村裡人開始懷疑，這是外婆佔有了幾個兒子的壽命。這樣的華裔，讓外婆非常札心。

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夠痛苦了，還要被迷信的事情，困擾一個家庭。 往後的日子，外婆都極少出門，怕被嘲笑，怕背後有人指指點點。

外婆越來越沉默，就是親戚來了，也不敢大聲說話。畢竟，有的親戚也迷信，會拐彎抹角指責外婆，是家裡最不吉利的人。

 

02

老人太長壽，子孫孝順是一道難題。

從「多子多福」的傳統看，外婆的晚年，應該不錯。

幾個兒子輪流給飯，兒女都給點生活費，什麼都不會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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