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納》:活著沒意思,活下去就懂了
1965年,美國作家約翰‧威廉斯,耗費許多心血寫出一本小說,結果發行後只賣了2,000冊。
此後,這本小說如失蹤一般,消失在大眾視野。
50年後,它突然出現在世人面前,被無數人追捧,《紐約時報》評它為「世間最完美的小說」。
這本小說就是《史東納》,講述了主角史東納平平無奇的一生。
史東納和大多數人一樣,讀書、工作、結婚生子,按部就班過完了自己的一輩子。
然而,在他平凡人生的表像下,命運的暗流時刻湧動著。
生活不公,職場鬥爭,婚姻不幸……各種苦難輪番襲擊,令他難以招架。
他努力過,堅持過,可掙扎過後依舊普通,甚至每況愈下。
但他絲毫不減對生命的熱愛與抗爭,在逆境中譜寫一曲凡人的英雄讚歌,悄悄激勵無數人前進。
他用一生的經歷告訴我們:前方的路崎嶇難行,可也別停下來;活著有時候的確沒意思,但活下去就懂了。
1
無論怎麼選擇,生活都像囚籠
斯通納出身於密蘇裡州郊外的一處農場,自打記事起,就跟著父母在勞碌奔忙。
餵豬、養雞、擠牛奶,每天複製貼上般的生活,讓他一眼望到了生命盡頭。
就在他以為人生無望的時候,命運悄悄拋給他一條橄欖枝。
密蘇里大學新設了農學院,父親決定送他去讀書。
那年,19歲的他離開家鄉,成為農學院的學生。
然而,城市的天空雖然很大,卻容不下這個本分老實的農村人。
房東刁難他,同學遠離他,他再怎麼討好,也融不進都會生活。
形單影隻的史東納只好專注讀書,可農學課枯燥無味,他用盡了全力,還是成績平平。
以為上了大學,一切都會好起來。
如今看來,他不過是挪了個位置,繼續迷茫而已。
直到一次文學選修課,老師斯隆脫口而出的詩句,瞬間將他的靈魂擊中,讓他看到一個宏大磅礴的立體世界。
從此,斯通納沉浸其中,一發不可收拾。
大二那年,史東納乾脆瞞著父母,放棄農學,改修文學。
然而這個決定,讓他陷入更大的被動。
兩年後,父母興高采烈趕來參加兒子的畢業典禮。
當史東納告訴父母自己已經取得文學碩士學位,接下來準備留校深造時,父母愣住了。
他們覺得史東納不務正業,眼神中飄忽著失落的情緒。
但他們沒有反對兒子的決定,而是默默回到那片貧瘠的土地,幾年後,他們在失望中相繼死去;
那時候,世界大戰如火如荼,熱血青年紛紛入伍,好友也向斯通納發出參軍邀請。
可斯通納同樣以熱愛文學為由拒絕了,好友不理解,認為他貪生怕死,言語中充滿了嘲諷:
你也在弱者之列——你是個夢想家,一個更瘋狂的瘋子,我們中西部的堂吉訶德……你同樣因為失敗而與世隔絕,你不會跟這個世界拼搏,你會任由這個世界吃掉你,再把你吐出來,你還躺在這裡納悶,到底做錯了什麼。
史東納兜兜轉轉找到人生航向,滿心歡喜渴望得到理解與支持。
可親友一個個離他而去,他不得不承受無止盡的自責,以及無人喝采的孤苦。
書中寫道:“無論從哪裡轉身,世界就像一座監獄。”
人生就是這樣,即使擺脫了眼前的苟且,也難逃命運布下的細密羅網。
讀書時盼望早點工作,單身時想用結婚來救贖,工作不順又想跳槽…
這座山望著那山高,可翻山越嶺之後發現,現實變得越發殘酷糟糕。
俞敏洪曾說:“人生在世就是受苦的,不是受這種苦,就會受那種苦。”
苦難是人生的底色,無論我們在哪裡,怎麼選擇,都不可能事事稱意。
苦難像是無孔不入的藤蔓,爬滿了生命的縫隙。
被重重包裹著的我們,就算偶爾想探出頭來,也會感到窒息。
2
現實殘酷蒼涼,成年人的世界到處是傷
史東納一頭栽進文學殿堂,經過幾年努力,成為資深老師。
然而,業務水準優秀的他,在職場卻屢遭排擠。
系裡有個叫沃爾克的殘障學生,不學無術,學業達不到斯通納的要求。
為了不違背自己內心的學術標準,史東納堅決不讓沃克通過論文答辯。
他說:“如果這樣的人畢業後當了老師,那以後被他教過的學生,該怎麼辦?誰對他們負責呢?”
院長的態度截然相反,他同情並袒護沃爾克,要求斯通納網開一面,結果被斯通納一口回絕。
被拂了面子的院長,因此懷恨在心,蓄意報復。
之後,院長將史東納從熱愛的古典文學課堂調離,讓他執教不擅長的新生寫作課。
面對不喜歡的課程,史東納怎麼也提不起興趣。
他只好如和尚撞鐘般,過一天算一天,初入職場的激情也漸漸消失殆盡。
在這場權力的博弈中,史東納徹底輸了。
禍不單行,他在職場遭遇打擊的時候,婚姻也遇到了危機
妻子愛慕虛榮,性格古怪,兩人隔閡越來越深。
有了女兒後,史東納好不容易重新找到情感寄託。
他把所有的愛給了女兒,卻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妻子感到心理不平衡,便找藉口離間父女關係,限制史東納與女兒溝通。
父女漸漸生疏,溫馨的家也隨之變得冷若冰窟。
事業家庭屢屢不順,史東納走進了人生絕境,孤單而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