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是過年必備的節目。

每年春節，各種邀約消息不斷：有發小約飯、同學會、生意夥伴攢酒局。

奇怪的是，今年的群，卻冷了幾分。

最愛組局的發小也沒了音信，我私下問他，是不是出事情了。

他笑著說：沒事，就在家裡陪老婆小孩。我覺得挺好的。

一個人的成熟，就是過年期間，不再趕趟兒地參加聚會。

01

以往過年時，我就搖身一變成大忙人。

需要赴的局，從臘月二十幾，一直排到正月裡，檔期滿滿的。

頭幾天挨家挨戶拜年，一圈圈，一輪輪地去經歷三姑六婆的打量和拷問。

後幾天，往往是前腳跟，剛和一撮朋友大吹特吹，後腳跟就和另外一撥同學憶往昔崢嶸歲月。

等飯局結束後，興頭上的我們，可能還會去KTV鬼哭狼嚎一首陳奕迅的《十年》。

過年除了吃喝，中間還穿插各種牌局、麻將局。

幾場摜蛋，幾圈麻將打下來，大半天就過去了。

贏家不想罷手，輸家又不甘心，互相挑釁明天再戰。

反正我印像中，除了除夕、初一兩天待家裡，其他時間幾乎都往外跑。

以至於我老媽時常吐槽，說是過年回家陪他們，但家中卻很少見我的蹤影。

認真想想，我是真有點慚愧。

平日里怨工作太忙，忙得沒空陪家人。但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春節長假，自己又只想往外跑。

過年，家才是題中之義。

今年的我也開竅了，悟透了，不再熱衷於聚會了。外面的燈紅酒綠，不如小家的煙火。

春節期間，妻子操持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宴。

孩子的心頭愛爆炒蝦姑，我喜歡的肥而不膩的滷豬蹄……有海裡遊的，有地上跑的，菜式齊全。

我在老婆犀利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倒著每日固定份額的白酒，母子倆倒著可樂，一家三口人開心地碰杯。

飯後，小孩窩在我的身邊，爺倆一起看著喜羊羊與灰太狼、看熊出沒，看久了，我竟然覺得還怪有意思的。

晚上全家去海邊放煙火，火樹銀花映照下，看著孩子和老婆的臉龐，有一種滿足感，默默地在心裡念叨：我的狐朋狗友們，以後的春節我也要拋棄你們了。

酒桌上再好的酒，哪有家人的感情醇。

所念之人在眼前，便是過年的意義。

似水流年，家才是最後的歸途，其餘一切不過是片刻的歡愉。

 

02

每逢過年，總會耳聞一些人間慘劇。

前一年，從新聞上看到某位不相識的林先生，因趁著過年的高興勁，吃了很多過於油膩的美食。

當晚，他腰背部痛得滿頭大汗。

半夜一點，林先生被緊急送往當地醫院急診部，確診為急性心肌梗塞。

原因是他原本就有高血壓，除夕夜暴飲暴食導致心臟超過了負荷。

經過醫院10多個醫護人員連夜搶救，才把林先生從鬼門關拉回來。

這一年，有一位認識的叔叔也把過節，變成了過劫。

平日里，他就頓頓白酒，吃飯前必定先三兩下肚。

趁著春節，貪杯的他完全敞開了喝了，不管是家族聚會，還是朋友的酒局，非得喝個不醉不歸。

家人勸他少喝酒。

他就回懟說：這大過年的，別那麼掃興。

最後呢，有一晚飲酒過度，導致腦血管破裂。

廣闊的東北黑土地上流傳這樣一句民間諺語：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話糙理不糙，不過不是很全面，漏了中年人。

中年男人過年，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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