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32周被婆婆轟出門,8天後問我知錯沒,我:孩子沒了,離婚吧
懷孕32周的林婉,從未想過「家」會變得如此冰冷。
婆婆因一件瑣事驟然翻臉,刻薄的咒罵和「滾」字如同冰錐,刺穿了她最後的幻想。
而丈夫周明只是沉默地別開了頭。
寒夜裡,她拖著沉重的身軀和無盡的絕望被轟出了門。
八天後,婆婆打來電話,語氣施捨般地問:「知道錯了嗎?」林婉撫摸著不再隆起的腹部,聲音平靜得可怕:「孩子沒了。
離婚吧。
」
章節一: 裂痕初現
林婉吃力地彎下腰,想撿起掉落在沙發下的那本孕期指南。
巨大的孕肚阻礙了她的動作,讓她顯得有些笨拙。
就在這時,婆婆王蘭端著果盤走了進來。
「哎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彎腰撅屁股的像什麼樣子!嚇到我寶貝孫子怎麼辦!」王蘭立刻尖聲叫起來,語氣里充滿了誇張的擔憂和指責。
她快步上前,幾乎是用搶的,一把撿起書,重重拍在茶几上。
林婉慢慢直起身,撫摸著肚子,試圖緩解一絲腰部的酸脹。
「媽,我只是撿本書,沒事的。
」她輕聲解釋,帶著一絲疲憊。
孕晚期的不適和婆婆近乎監視的過度關心,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沒事?
等有事就晚了!」王蘭不滿地瞪著她,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嘴裡不停念叨,「我們周家三代單傳,就指望你這一胎生個兒子傳香火呢!你自己不注意,萬一有個閃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又是兒子,又是香火。
林婉心裡泛起一絲苦澀和無奈。
自從她懷孕,尤其是知道是男孩后,婆婆就從老家搬了過來,美其名曰照顧,實則像一座大山,壓得她日漸沉默。
家裡的裝修風格按照婆婆的喜好換了個遍,說原來的顏色影響胎兒性格。
她愛吃的辣菜被徹底禁止,一日三餐全是婆婆認定的「保男胎」營養餐。
甚至她偶爾想下樓散步透透氣,婆婆都要嚴格規定時間和路線,超過十分鐘就會電話轟炸。
丈夫周明呢?
他總是在加班,回家越來越晚。
偶爾林婉試圖向他傾訴,他也只是敷衍地拍拍她的手:「媽也是為你好,為孩子好。
她年紀大了,觀念舊,你多忍忍就過去了。
」
忍。
這個字,成了她孕期生活的主旋律。
晚上快十點,周明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
王蘭立刻迎上去,接過公文包,開始抱怨:「你怎麼才回來?
你媳婦今天又不聽話,差點閃著腰!我說她兩句還不樂意聽!」
她完全忽略了林婉只是撿了本書的事實。
周明脫著外套,眉頭微蹙,看向沙發上的林婉:「婉婉,怎麼回事?
不是讓你多休息嗎?」
他的語氣里沒有關切,只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林婉抬起頭,看著丈夫疲憊而疏離的臉,心裡那點微弱的希望又黯淡下去。
「我沒事,只是撿了本書。
」她重複道,聲音乾巴巴的。
「你看她!還不當回事!」王蘭立刻拔高聲音,「周明,你得說說她!現在可不是她任性的時候!一切都得以我孫子為重!」
「媽,我知道了。
您小點聲,鄰居都聽見了。
」周明揉了揉眉心,顯得十分煩躁。
他換了鞋,徑直走向浴室,沒有再看林婉一眼,也沒有對母親的話做出任何反駁。
林婉看著他的背影,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酸又疼。
在這個家裡,她彷彿只是一個孕育孫子的工具,她的感受,無關緊要。
浴室傳來水聲。
王蘭得意地瞥了林婉一眼,彷彿在宣示自己在這個家的主權和兒子的偏向。
林婉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感受著腹中孩子的踢動,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章節二: 風暴前夜
衝突的爆發,源於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周末,林婉大學時最好的朋友蘇晴來看她,帶了些嬰兒的小衣服和一本輕鬆的育兒漫畫書。
蘇晴性格開朗,看林婉情緒低落,便講了些公司里的趣事逗她開心。
林婉難得地笑了幾次,眉宇間的鬱氣散了些許。
王蘭在一旁冷眼瞧著,臉色越來越沉。
尤其是當蘇晴無意間說起另一位同學生了女兒,全家寶貝得不得了時,王蘭立刻冷哼了一聲。
「生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賠錢貨!」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充滿了鄙夷。
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僵住。
蘇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有些尷尬地看了林婉一眼。
林婉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感到一陣難堪和憤怒。
「媽,您怎麼能這麼說?
女孩男孩都一樣。
」她忍不住反駁,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一樣?
哪裡一樣?」王蘭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兒子才能頂門立戶,傳宗接代!女兒早晚是別人家的!我看你就是心思活泛了,不想好好給我們周家生兒子了是不是?
跟這些生女兒的人混在一起,能學什麼好!」
這話說得極其難聽且毫無邏輯。
蘇晴氣得臉都紅了,站起身:「阿姨,您這話太不對了!都什麼年代了!」
「什麼年代?
什麼年代也得講規矩!這是我們周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王蘭叉著腰,氣勢洶洶。
「媽!您少說兩句!蘇晴是我朋友!」林婉也站了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孕期的激素波動和長期的壓抑讓她的情緒處於崩潰邊緣。
婆婆不僅侮辱她的朋友,更侮辱了她作為一個母親和女性的尊嚴。
「你看你看!還敢跟我頂嘴了!」王蘭指著林婉的鼻子,聲音尖利刺耳,「周明!周明你出來看看!你媳婦要翻天了!聯合外人一起來欺負我啊!」
周明從書房裡跑出來,看著劍拔弩張的場面,一臉錯愕和頭疼。
「怎麼了又?」他下意識地先看向母親。
「怎麼了?
你問問你的好媳婦!我就說了一句生女兒不好,她和她這個朋友就一起沖我嚷嚷!這家裡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了?!」王蘭搶先哭訴起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明的臉色沉了下來,看向林婉,語氣帶著責備:「婉婉,你怎麼又惹媽生氣?
媽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
又是這樣。
不分青紅皂白,永遠站在母親那邊。
林婉看著丈夫,心一點點沉入冰窖。
連日的委屈和失望瞬間決堤。
「周明!你搞清楚!是你媽先出口傷人!她侮辱蘇晴,侮辱我!難道我就該忍著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努力維持著最後的堅強。
蘇晴看不下去了,拉住林婉:「婉婉,別激動,對身體不好。
周明,你媽說話確實過分了……」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周明不耐煩地打斷蘇晴,顯然覺得是她的到來引發了這場衝突,「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氣。
蘇晴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明,又看看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林婉,最終咬了咬牙:「好,我走。
婉婉,你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
她拿起包,擔憂地看了林婉一眼,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家。
門關上的那一刻,王蘭更加有恃無恐。
「看看你交的都是什麼朋友!一點教養都沒有!帶壞我孫子!」
「還有你!林婉!自從你懷孕,我們周家好吃好喝供著你,哪點對不起你?
你倒好,越來越嬌氣,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你是不是覺得懷了孩子就了不起了?
就能騎到我頭上拉屎了?!」
污言穢語,如同毒箭,射向林婉。
周明站在一旁,臉色難看,卻沒有出聲制止母親。
林婉看著眼前這個她稱之為丈夫的男人,看著他沉默的縱容,最後一絲期望也徹底湮滅。
巨大的悲傷和憤怒席捲了她。
她指著門口,聲音因為極致的情緒而異常平靜:「出去。
」
王蘭和周明都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王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請你出去。
」林婉盯著王蘭,一字一句地重複,「這是我的家。
我不歡迎你。
」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王蘭這個炸藥桶。
「你的家?!放屁!」王蘭徹底撕破了臉,面目猙獰地咆哮,「這房子是我兒子買的!房貸是我兒子在還!你吃我兒子的住我兒子的!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暫時揣了個崽!還真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敢叫我出去?
反了你了!該滾的是你!」
周明聽到這裡,終於開口:「媽!你胡說什麼!」
但他的阻止太微弱,太遲了。
王蘭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任何話,她猛地衝上前,抓住林婉的手臂就往門口拽。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周家不要你這種不敬婆婆的媳婦!帶著你肚子里那個賠錢貨一起滾!」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指甲幾乎嵌進林婉的肉里。
林婉被她拽得踉蹌了好幾步,腹部傳來一陣緊縮的疼痛。
她驚恐地護住肚子:「你放開我!周明!周明!」
她看向丈夫,眼中是最後的乞求。
周明臉上閃過掙扎和猶豫,他上前一步想拉開母親:「媽!你冷靜點!她還懷著孕呢!」
「懷孕怎麼了?
這種女人不配生我們周家的種!今天她必須滾!」王蘭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瘋狂地推搡著林婉。
周明被母親一把推開,撞在鞋柜上。
他看著母親歇斯底里的樣子和妻子痛苦蒼白的臉,那點可憐的勇氣瞬間消散了,竟然就那麼僵在原地,沒有再上前。
這一刻,林婉的心死了。
她不再掙扎,不再乞求。
任由婆婆將她粗暴地推出了家門。
「砰!」
厚重的防盜門在她身後狠狠關上。
連同婆婆惡毒的詛咒和周明那模糊猶豫的身影,一起被關在了那個曾經稱之為「家」的房子里。
章節三: 寒夜孤燈
門外,走廊的聲控燈因為剛才的吵鬧亮著,發出慘白的光。
林婉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居家毛衣,下身是一條寬鬆的孕褲,腳上甚至沒有穿襪子,只有一雙軟底拖鞋。
初冬的寒夜,冷風從樓道窗戶灌進來,瞬間刺透了她單薄的衣衫。
她渾身冰冷,心臟的位置卻像破了一個大洞,呼呼地漏著風,比身體更冷。
腹部傳來一陣緊過一陣的抽痛。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著氣,眼淚終於後知後覺地洶湧而出,卻沒有任何聲音。
極致的悲傷和絕望,是發不出聲音的。
她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真的被自己的婆婆,在大冬天懷孕32周的時候,轟出了家門。
而她的丈夫,選擇了旁觀和沉默。
屋內隱約傳來婆婆依舊高亢的罵聲,似乎在繼續數落她的不是。
沒有開門的聲音,周明沒有出來找她。
他選擇了他的母親。
在她和孩子最需要保護的時候,他選擇了拋棄。
這個認知,像一把鈍刀,反覆切割著她的神經。
腹部的疼痛加劇了,她感到一陣濕意順著腿根流下。
她顫抖著手摸去,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指尖上一抹刺眼的鮮紅。
見紅了!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
孩子!她的孩子!
她猛地清醒過來,求生和保護孩子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悲傷。
她不能倒下!為了孩子,她必須堅強!
她摸索著全身口袋,手機沒有帶出來。
她被徹底地、乾乾淨淨地趕了出來,身無分文,沒有手機,沒有外套。
她忍著劇痛和眩暈,踉蹌著走到鄰居門前,用盡全身力氣拍打著門板。
「有人嗎?
幫幫我……開門……求求你們……」
聲音虛弱而顫抖。
好在鄰居一家還在看電視,聽到動靜開了門。
看到門外臉色慘白、下身染血、狼狽不堪的林婉,女主人嚇了一跳:「周太太?!你怎麼了?
!快進來!」
好心的鄰居立刻幫她叫了救護車,並拿了一件厚外套給她披上。
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林婉蜷縮在鄰居家的沙發上,冷得渾身發抖,腹痛一陣陣襲來。
鄰居阿姨給她倒了熱水,不斷安慰她。
林婉捧著溫熱的水杯,身體的寒冷稍稍驅散,心裡的冰層卻越結越厚。
她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空洞得可怕。
救護車很快趕到,將她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急診室的燈光亮得刺眼,醫生和護士忙碌地為她做檢查。
胎心監測儀的聲音急促地響著,顯示胎兒情況很不穩定。
「家屬呢?
你丈夫呢?」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問。
林婉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浸濕了枕頭。
她無法回答。
好心的鄰居阿姨幫忙辦理了手續,墊付了部分費用,並試圖聯繫周明。
電話打通了,鄰居阿姨語氣急切地說明了情況。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阿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最後說了句「在市中心醫院急診」就掛斷了電話。
「他說……他馬上過來。
」阿姨回到林婉床邊,語氣有些遲疑,顯然周明的反應並不積極。
林婉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沒聽見。
她對他,已經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檢查結果出來,情況很糟糕。
情緒劇烈波動、外力推搡、腹部撞擊、加上寒氣入侵,引發了強烈的宮縮和胎盤早剝的跡象。
醫生面色凝重:「必須立刻住院保胎,情況很危險,大人孩子都有風險。
」
林婉被迅速推入了病房,掛上抑制宮縮的點滴,打著保胎針。
各種儀器連接在她身上,監測著她和胎兒的生命體征。
整個過程,周明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林婉的宮縮稍微平穩一點,他才匆匆趕到病房。
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寒氣,臉上帶著一絲匆忙和……不耐煩?
「你怎麼搞的?
媽就是脾氣急了點,你怎麼還鬧到醫院來了?」這是他的第一句話,沒有關心,只有責備。
他甚至沒有仔細看她蒼白的臉色和身上連接的各種儀器。
林婉緩緩轉過頭,看著他。
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愛意和溫度,只剩下死寂一片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