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到發慌,就去看看劉亮程《一個人的村莊》
哲學家帕斯卡爾說:“幾乎我們所有的痛苦,都是來自我們不擅長在房間裡獨處。”
人是社會性動物。但這世上實在有太多的人,為了有所歸屬,付出太多代價了。
因為害怕被排斥,寧可壓抑自己的個性,也要迎合「主流」。
因為害怕被拋棄,所以拼盡全力也要加入某個圈子,即使因此痛苦無比。
但真正的孤獨,從來不是身體的形單影只,也不是行為的特立獨行,而是內心的格格不入。
人這一生只有一次,不如狠下心來,屏蔽無關緊要的聲音,放下杞人憂天的顧慮,大膽為自己而活。
在某些時刻,完全敞開內心,享受半日閒暇,用片刻的獨處,滋養自己的靈魂。
叔本華在《人生的智慧》中說:“人們在這個世界上要么選擇獨處,要么選擇庸俗。”
唯有安下心與孤獨和解,生命才能在獨處中變得蓬勃而豐盈。
3
人生最好的歸宿
是在孤獨中成就自己
三十歲的時候,劉二已經結婚生女,在縣城的某個角落,有了個不大卻溫馨的家。
他卻不甘於平庸無趣的日子,主動放棄一切,奔向先前從未到過的遠方──省城烏魯木齊打工。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觸目所及,沒有黃土青苗,只有鋼筋水泥的森林,和遠離土地的四季變化。
劉二抬頭四顧,不見春耕秋收,唯見無數人不分冬夏,不分晴雨,出沒於一個工廠或寫字樓。
人與人之間的物理距離更加擁擠,心理距離卻空前疏遠。
書外的劉亮程,對此深有感觸。
他開始以劉二為主角,寫出自己最熟悉的村莊。
他想起小時候,家中養過一隻叫黑夜的母雞,外型並不討喜,個性也很有些孤僻。
劉二的母親不喜歡黑夜,也不打算讓它坐窩孵小雞。
黑夜卻悄悄在柴垛底下挖了個洞,一點點藏起自己的蛋,獨自孵化小雞。
它用一場遠離雞群的孤獨,換得自己基因的延續。
而不至於像許多母雞那樣,渾渾噩噩吃食、生蛋,然後到某一天突然被人吃掉。
這樣的故事,在他的筆下還有很多。
他想起很久以前,村裡有一輛馬車陷落到泥潭裡。
馬主人跑出去找人幫忙,但等他回來時,卻不見了馬車。
有人說,是馬自行拉車走了。
劉二覺得,馬一定有自己的方向,自己的目標。
馬雖然和人生活了一輩子,但人並不懂馬,馬也不需要人。
在劉亮程的筆下,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價值。
房屋變舊、變矮,牆體隨著時間流逝一點點下沉,其實那是老牆在土地上慢慢生根。
等到根扎得夠深,老牆就不懼雨打風吹傲然屹立,它在村里也就有了尊嚴。
就像一個人,熬過寂寞慢慢修煉,有了價值就會收穫尊重。
村莊荒涼,偏僻,似乎丟了都沒人知道。
但父親告訴過劉二,在所有人、所有城市都在朝未來奔跑的時候,是弱小的村莊擔當起斷後的重任。
它雖然荒涼,卻用盡全力抵禦寒風的肆虐,抵禦著野草的入侵。
這就是村裡每個人的重要作用,即使他們自己也不清楚知道。
寫著寫著,劉亮程驚訝地發現,早年間那些貧困苦痛的往事,如今回憶起來只剩下溫柔和歡樂。
他原本孤寂迷茫的內心,也在寫作中一點點療癒。
他前前後後一直寫了九年,從青年寫到中年,一直默默無聞,也一直苦苦堅持。
1998年,散文集《一個人的村莊》結集成書,一出版就引起轟動。
劉亮程也被無數讀者譽為「當代陶淵明」。從此開啟了更廣闊的人生。
週國平曾經寫道:獨處是人生中的美好時刻和美好體驗。雖有些寂寞,但寂寞中又有一些充實。一切嚴格意義上的靈魂生活,都是在獨處展開的。
一個人只有排除掉外界的干擾,才能持續向內探索,看見真正的自己。
孤獨其實是一場修行,幫助我們修成一顆強大的內核,笑對世間一切無常、未知。
就算前路風雨如晦,內心堅定的人,也能堅定找到自己的歸宿,踏實活出無悔無憾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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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有一句話,讓無數人感慨萬千:
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獨地過冬。
孤獨是生命的常態,我們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如何對待孤獨。
把孤獨看做被人群遺棄,於是努力委屈自己迎合他人。
這樣的人只能在違心的合群中消耗自己,直到最後丟掉了本心。
把孤獨當作一種享受,用聽雨、賞月、讀書、旅行……排遣自己獨處的時光。
如此,既填滿了行程上的空洞,又能在奔波勞頓中偷半日閒暇,讓自己整理好心境再出發。
最高層的境界,是把孤獨視為自由。
完全摒棄俗世的干擾,在安靜中思考,在專注中精進,在獨來獨往中成就自我。
薩拉·梅特蘭說:“獨處,是強大之人的標配,是最為深刻的自我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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