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在低谷,越要好好“墮落”
“往前走,不要回頭。等你長大了,就不會再受欺負了。”
那一天,老人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她走向小路盡頭。
前路依舊崎嶇,未來依舊未知,但從老人充滿期待的目光裡,她有了往前走的動力。
後來在學校,因為是班上唯一一位週末留守的學生,所以班主任偶爾會叫她來家裡吃個便飯,順便鼓勵她用閒暇時間看看書。
其實,無論是隔壁老人,還是班主任,她們給予小A的,都是一些基於人之常情的小關懷。
但對於極度缺愛的小A來說,卻如同來之不易的甘泉一般,珍貴至極。
為了不辜負她們的期待,小A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中,一路披荊斬棘,勇往直前,考上了大學。
一路走來,這一點一滴來自他人的善意,逐漸匯聚成一股暖流,形成她的「質量世界」。
這種無助得以支撐的美好感覺,緩解了她在現實世界的痛苦,陪伴著她挺過了成長的艱辛。
從中她形成一股信念,哪怕深陷黑暗、孤苦無依,也總會有人願意為她點亮善意之光。
也因此,即便絕望到想自殺,但一旦與質量世界重建聯結,她存活的信念便再度燃起了。
04
小B的質量世界,最初來源於父母的「直接供給」;
而小A,則來源於其他人的「間接補償」。
無論是哪一種形式,它都真實存在著,從未缺席。
但是,當被痛苦包圍著的時候,我們可能會暫時失去與它的聯結,忘卻生活的美好。
那麼,要如何喚醒質量世界呢?
日本著名心理學家森田正馬主張面對痛苦的時候,順其自然,為所當為。
他認為,我們越把注意力放在痛苦上,感覺就越敏感,痛苦也會越劇烈,形成惡性循環;
而當我們順其自然,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不再與痛苦糾纏的時候,痛苦才可能會隨之減輕。
在我看來,一個人放下對抗痛苦的執念,回歸現實事務,便是與質量世界重新建立聯結的過程。
如果是短期的挫折。
我們可以像小A那樣,把痛苦通通發洩出去以後,情緒流動出來,質量世界便自動回歸了。
或者像小B一樣,積極去應對破碎的生活,轉移對痛苦的關注,內心自然也給質量世界的聯結騰出了空間。
但如果是長期的痛苦。
我們可能需要把它當作一個長期的功課,用兩個步驟去慢慢攻克。
三年前,我的朋友小C,因為長期痛苦的積壓,患上了抑鬱症。
丈夫無法理解,常常與她爭吵,更是激化了她的痛苦,導致症狀越來越嚴重。
理智層面,她很想擺脫痛苦,讓自己振作起來。但實際上,越想擺脫,她就越痛苦。
她內心一片灰暗,萬籟俱寂,數次出現想自殺的念頭。
後來,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她做了兩個事情。
第一、隔離痛苦,減少與它的糾纏。
首先是空間上的隔離。
她向單位請了3個月的長假,暫時住回了娘家,從而避免了因為夫妻爭吵而再度加劇痛苦。
其次是意識上的隔離。
在重度抑鬱那段時間,她無論做什麼都提不起勁,覺得很痛苦。似乎只有睡著的時候才能獲得一絲放鬆。
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她決定允許自己放縱一回。
每天躲在房間睡覺,睡了醒,醒了睡,持續了十幾天。
通過睡眠獲得足夠放鬆以後,她發現,清醒時的痛苦比之前減輕了一些。
於是,她決定繼續嘗試讓自己感到舒服的事情。
從睡覺到發呆,到起床做一些簡單的家務,再到走出去散步……
在這樣無壓力、無期待的氛圍中,她逐漸恢復了一絲愉悅的感覺,力量感也開始回升。
第二、回歸現實,持續填充質量世界
而在隔離之後,她的內心好像輕鬆了很多,少了之前的很多糾結和掙扎,質量世界和她聯結了上來。
在這之後,自然而然地,她開始回歸現實生活,持續創造更多良好的體驗,填充質量空間。
三個月以後,她帶著久違的動力與熱情進入工作,她也重新獲得了領導的認可與肯定。
隨著她在工作中的業績表現逐漸提升。她內心也產生了更多的愉悅感,整個人也逐漸變得開朗起來。
這種積極的轉變也影響了她的家庭關係,使她在生活裡也逐步回歸正軌。
寫在最後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像小C一樣,擁有一個隔離的空間,但我們依舊可以藉鑑她、小A和小B的療愈之路:
順其自然,不與痛苦糾纏。
試著去隔離,試著去發洩,試著去轉移。
把滿滿都是掙扎的內心空間騰出來,讓那些沉寂許久的質量世界自然浮現。
而只有當我們有了這些積極的感受,順著感受有了生的動力,自然就會有面對困境的力量。
寫到這裡,我突然想起小時候聽過的一個寓言故事:
國王給了三個兒子一兩銀子,和一個空房間,要他們想辦法把房間填滿。
大兒子買了一堆沙子,二兒子買了一捆稻草,但都無法填滿房間。
小兒子買了一根蠟燭,當他把蠟燭點亮的時候,房間便充滿了光 。
我其實想表達的是,
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也是如此。
我們所收穫到的各種美好感覺,終將凝聚成一根根「蠟燭」進入到我們的腦海裡。
與質量世界建立聯結,把蠟燭點亮,它的光將會照亮我們生命中的黑暗。
別怕,它就在那裡,一直都在。END